杜比国际教育中心与合作伙伴谈项目,一个关于A-Level(高中)的项目,旨在把最优秀的高中生送进英国最有名的大学,这个项目是我们双方都有浓厚兴趣的,谈得很顺利,几乎一拍即合,相见恨晚。也说起另外一个项目,我们目前正在推广的、也是我个人投入很多热情和心力的,是针对国内高考落榜的孩子的一条出路:大专课程(包括网络、函授、电大、夜大等)读满三年,来英国大学top up(“充值”)一年,通过考试可以获得英国本科文凭。这当中当然是诸多门槛:大专学习期间的成绩,老师的评价(推荐信),雅思或者学校内部的英语考试,入读英国大学学位课程后的成绩等等。这个项目的最大意义,在于以相对较低的入学门槛(国内高考没考好的学生,英语相对差的学生,家境相对不很富裕的学生,只要一年的学费),为肯于努力学习的孩子提供了一个迈上一个新台阶的机会。前提当然是必须努力学习,这个本科文凭不是花钱可以买到的。我的合伙人一听,就含蓄但不无清高地婉拒,说:我们做的都是精英学生,不做这类的。
从商务的角度,高端市场(成绩好的,富裕家庭的学生)是市场,低端市场(成绩相对差的,不富裕家庭的学生)也是市场,这对一个成熟的商人和成熟的商业模式来说,是没有高下、贵贱之分的。杜比国际现阶段的高端市场走势很稳健,而我个人怀有更大热情要去推进的,恰恰是这个低端市场。
说“留学垃圾”的人,往往是要么名校出身,要突显名校的优势,那些原本在国内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,居然和自己一样成了留学生,简直就是给“留学生”这块金字招牌抹黑,好象他们这些“垃圾”拐带得自己货真价实、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这块招牌含金量都降低了,心中的愤恨那就不用说了。我周围这么想的同学太多了,拿着最低7分的雅思,全是优啊,A啊的成绩和一大堆的荣誉好不容易申请进剑桥,然后再悬梁刺骨、痛不欲生地苦读五、六年才拿到的一个PhD,而有的人那么差的成绩、那么滥的英语、又是兼职又是打工、甚至就没在英国呆几天,最后也混个英国的PhD,
在我看来,这就象讨论海外华人在国外的生活到底好不好一样,是没意义的命题。海外华人那么多,当然有混得好的,有混得差的,生活质量和社会地位相差可能是很悬殊的,就像国内的芸芸众生;留学生单在英国这么个弹丸之地就有几十万,学生的质量、素质、成就也是千差万别的,如同国内的莘莘学子。生活或者学习的地域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尺度。在这个话题上,我想说的是:
1,留学生当然不是绝对比没留过学的学生优秀,但是,对同一个学生来说,海外求学的经历对其个人成长必定是一个正数,无论是学术的训练、视野的开阔还是生活的历练、自信的培养。
2,留学是一种教育机会,不应该少数人的特权,不该是富裕阶层的特权,甚至也不高是高智商、成绩佳的“好”学生的特权。我给“好”加个引号,是因为我不觉得只有学得好的学生才是好学生,而是只要想学好的学生都是好学生。毕竟聪明伶俐、成绩优异的孩子只是少数,毕竟能够负担几十万、甚至上百万人民币学费的家庭只是少数。
3,留学生层次的多元化并不会损害到留学的整体声誉,英国教育不是铁板一块,剑桥还是剑桥,牛津还是牛津,以“英国留学生”来指代和判断一个具体学生是没有常识的。对一个学生来说,没有绝对的好学校和坏学校,适合自己的、能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最大的学校就是最好的学校。
歧视不仅仅可以是种族的歧视、性别的、阶层的歧视、财富的歧视,也可以是智力的歧视。我所经历的教育体制,学历的歧视众所周知,而学力的歧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要知道,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,每和孩子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效果是不一样的,只要有第一名,就有倒数第一名。所以,“坏”学生和好学生一样是哪里都有的、永远有的。在我们的社会里,不管什么原因,不管差多少分,如果一个孩子没考上大学,某种意义上,这孩子一生的前途就完了。这个时候——当一辈子的失败和暗淡已经被宣布的时候,这孩子也才只有18岁。
以我现在的年纪来看,18岁心智远未成熟,还有无限潜力与可能。
然而,现行的接替式教育体制与社会文化是,一个孩子小学没学好,很可能就初中也学不好,那就高中也不会多好,当然就考不上大学、更考不上好大学,从此以后,在所有的竞争中你都将处于劣势,甚至已经被排除在很多竞争之外。这孩子基本上就没什么光明前途了。尽管我们的教育体制已经有可很大的改进,但是单线竞技式的教育与选拔依然没有根本改进。也正因此,所有的中国父母,在孩子上幼儿园的年纪就已经紧张得要命,摩拳擦掌,“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”——此后十几年都陪着孩子在痛苦的竞赛中!
我当然不是鼓励孩子与家长放松学习,退出这长竞赛。问题就在于,即使你、甚至你的孩子已经百般努力,孩子还是在这场竞赛中处于劣势。无数家长为此或咬牙切齿、或万念俱灰,或痛不欲生,但依然是于事无补。其实,承受着更大痛苦和更本质的损失的,还是孩子自己。
一个孩子因为在18岁的时候学习不好,或者是考试没考好,就失去了接受正规的高等教育的权利,并被驱逐出属于精英们的竞争,为此付出一生前途的代价,是不公平也不正当的。
体现拥有800年高等教育历史的英国教育体制的成熟之处的一个方面,就在于最大限度地为每一个想接受教育的人提供接受教育的机会,任何时候想接受教育/再教育都不晚,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发掘每一个人的优点和潜力。当然,这既有观念的原因,同时更是需要有丰富的教育资源作为基础的,因而教育体制与教育现实的改变在我们这样的人口大国里,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。
英国社会当然同样有着自己的矛盾与弊端,但是其中确实有值得我们借鉴与学习的方面。比如说,从幼儿园到大学,英国的老师对学生永远是表扬和鼓励远远多过批评和否定,社会鲜有把“垃圾”冠到任何人头上,人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与他人的比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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